第二百七十七章 主仆

　　貝拉特裏克斯轉述著小巴蒂·克勞奇說過的話。
　　走到屋子裏，伏地魔在沙發坐下：“西弗勒斯現在已經強到那種強度？”
　　哈利·波特有多強大、有多陰險狡詐，他已經體會過。
　　那是自己都無法對付的程度。
　　雖說……
　　現在的自己只是剛復活，並非完全是那位人見人怕的伏地魔。
　　“斯內普當時對付的是三年級的波特。”壹名食死徒低頭弓腰，小聲回答。
　　哦，三年級。
　　那就情有可原了。
　　伏地魔低著頭，看著自己被斬出的傷口，現在開始泛綠、冒著腥臭，開始壹步步蠶食肉體，現在是腐敗，再拖延下去，就沒有救治的必要，直接截肢比任何救治方法都管用。
　　“把西弗勒斯喊回來。”伏地魔沈思，好壹會後，沙啞著開口。
　　蛇怪的毒他能治療。
　　畢竟城堡裏的那頭，是他親愛的小寵物。
　　但他不確定這上面只有蛇怪的毒。
　　他擅長魔藥，但沒那麽擅長。
　　“主人，您親愛的教子……”壹名食死徒驚聲。
　　伏地魔優雅地舉起魔杖，對準那人，語氣平靜地念出咒語：“鉆心剜骨！”
　　他立馬倒下，痛苦地掙紮起來。
　　“妳在說什麽？”伏地魔輕聲說道，“是在提醒我……”
　　“被殺死壹次的伏地魔徹底淪為可憐蟲，被他教子拯救的可憐蟲。”
　　“所以伏地魔的話壹個字母都不能聽，妳們要聽從那位親愛的教子的命令？”
　　是聽他的，還是聽巴蒂·克勞奇的，這是個大問題。
　　食死徒艱難地搖頭，四肢抽搐，擰成壹團亂麻。
　　“不，我偉大的主人，食死徒從始至終都只聽從您的。”他掙紮著，從嘴裏吐出這麽壹句話。
　　伏地魔獰笑壹聲：“為什麽不順暢地說出來，偏偏要這麽咬牙切齒？”
　　“妳是真心的嗎？”
　　“讓我來看壹看。”
　　他揮動魔杖，食死徒的袍子被撩開，露出坦蕩的胸口。
　　噗嗤壹聲——
　　胸口無痕劃開，裸露出跳動的心臟，伏地魔再稍微抖動魔杖，血管壹根根崩斷，鮮紅、充滿活力的心臟飛出，懸浮在空中。
　　“這就是妳的心嗎？”伏地魔壹招手，把它拿在手中，“讓我看看。”
　　“真是壹顆不錯的心臟啊。”
　　“不過我怎麽看不出它是壹顆真心？”
　　食死徒躺在地上，大口喘氣，哪怕魔法維持著他的生機，可缺失心臟，依舊給他身體帶來極大的負荷。
　　伏地魔把玩著它，像是把玩著什麽稀世珍寶，好壹會後，恍然大悟壹聲：“哦，也許它的確是顆真心。”
　　他手壹松。
　　心臟往前飛去，落回到那個人的身體裏。
　　食死徒終於緩過氣，像是活了過來。
　　“下次不要這樣，好嗎？”伏地魔輕聲，好似很尊敬他的樣子，咬字堅定地問候他。
　　食死徒顫顫巍巍，身體都還沒恢復好，立馬翻身，跪拜在伏地魔腳下：“主人，我偉大的主人，我對您的忠心壹直不曾更改過。”
　　“那就去聯系西弗勒斯，讓他過來。”伏地魔壹甩魔杖，“這種時候，我們需要壹切力量。”
　　說到這。
　　門突然被打開。
　　盧修斯·馬爾福卷著壹身風雪顫抖著走進來。
　　“我親愛的盧修斯。”伏地魔看著他，語氣輕快，“在我現在的記憶裏，我見到妳時，妳還只是個孩子。”
　　“現在卻變得這麽蒼老。”
　　盧修斯跪下來：“贊美您的回歸，偉大的主人。”
　　“我不需要贊美。”伏地魔壹擺手，“我的存在即是贊美。”
　　“我交代妳的事……”
　　盧修斯低下頭，親吻地面：“主人，仆人並沒能成功。”
　　伏地魔瞇起眼，壹甩魔杖，鉆心咒落到這個蒼老的男人身上。
　　“沒能成功？”伏地魔冷笑，“那可是妳的兒子，馬爾福家未來的繼承人，妳竟敢和我說沒能成功。”
　　他沒用太多魔力。
　　讓盧修斯感受痛苦的同時，還能暢快地說話：“主人，不，您聽我解釋。”
　　“他不願意擁抱偉大的食死徒。”
　　伏地魔打斷他的話：“他不願？”
　　“究竟是他不願，還是妳不願？”
　　“馬爾福，告訴我妳的答案。”
　　“他，是他。”盧修斯抽搐著掙紮起來，“偉大的主人，仆人，仆人不敢說謊，他是個逆子，在我和他說，要他成為壹名光榮的食死徒後，他毫不猶豫對我出手，眼裏根本就沒有我這位父親。”
　　“兩年沒見，他現在變得很強。”
　　“主人，我不是他的對手，我輸給了他，魔杖都被他奪走。”
　　他艱難地撩開袍子，露出身上新鮮的傷痕。
　　伏地魔看去。
　　自己偽造的、還是別人打擊出來的，這很容易看出來，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。
　　是別人打擊才能有的傷勢。
　　“父親、兒子。”伏地魔收回咒語，冷笑壹聲，“家人，還真是可笑的詞匯。”
　　他稍微停頓壹下：“盧修斯，我對妳很失望。”
　　“妳又辦砸壹件事。”
　　盧修斯顫顫巍巍跪下，親吻他的腳背：“主人，請懲罰我，您忠誠的仆人願意承擔……”
　　伏地魔擡起腳，賜予他吻腳的光榮：“不，盧修斯，我親愛的朋友，妳很忠誠，而忠誠者就該受到獎賞，雖然妳辦砸過兩件事。”
　　“但好歹沒影響我復活。”
　　盧修斯用力親吻。
　　伏地魔看著他，眼神深邃：“我聽說妳在霍格沃茨的時候，和西弗勒斯關系很不錯？”
　　“那麽，我交給妳壹個任務。”
　　“親愛的盧修斯，盡快，記住我的話，是盡快，盡快把西弗勒斯找過來。”
　　“現在我很需要他。”
　　盧修斯擡起頭，不可思議地看壹眼自己主人。
　　伏地魔面色壹沈：“怎麽，難道妳也聽從克勞奇的意見，覺得我不該……”
　　他作勢就要揮動起魔杖。
　　盧修斯連忙搖頭：“不，我偉大的主人，您的意見永遠是最明智的，您的仆人會忠誠貫徹您所有意誌。”
　　伏地魔滿意點頭：“很好。”
　　他想了想，想要開口解釋，可又很快放棄。
　　身為黑魔王，他們的主人，不該開口解釋自己的過錯，什麽時候主人要向仆人解釋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