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 未曾記載的生物

　　“妳怎麽會問起他？”佩妮有些不自在。
　　剛進門的費農，眼神逐漸危險起來。
　　他？
　　壹個從沒聽說過的男人，讓自己妻子露出這樣的姿態。
　　“現在是我的教授。”哈利把行李壹推，坐在沙發上，“他和我媽媽好像認識。”
　　佩妮咬牙切齒：“他們在去那所怪胎學校前就認識了！”
　　“自從認識他，莉莉就變得瘋瘋癲癲起來！”
　　哈利壹挑眉。
　　這可真讓人意外。
　　“能和我詳細說說嗎？”他坐下，開口問道。
　　佩妮深吸口氣，在沙發另壹端坐下，費農跟著坐下，緊緊抱住她：“妳母親莉莉，很聰明，從小就很優秀。”
　　“那時我們還住在科克沃斯，斯內普是不遠處貧民區的孩子，我還記得，他是住在最貧困的蜘蛛尾巷，臟兮兮的，無論巷子還是他。”
　　哈利補充：“現在也差不多。”
　　佩妮有些卡殼，頓了下，才繼續說下去：“九歲的時候，莉莉身上發生了壹些奇怪的事，就和妳壹樣。”
　　“能讓枯萎的花重新變得鮮艷、能讓受傷的小鳥恢復健康……”
　　說到這，她眼裏流出壹絲微小的羨慕。
　　“斯內普就和她認識了，他們感情壹直很好，然後壹起去那所學校讀書，成為巫師。”
　　“可十五歲那年，他們突然分道揚鑣，不再聯系。”
　　“或者說，應該是莉莉單方面和斯內普斷絕關系。”
　　“我曾好幾次見過，他偷偷出現在我家附近，好幾次。”
　　所以……
　　抽屜裏，自己母親的照片，是十五歲。
　　過去啊過去，藏著什麽呢？
　　哈利又問道：“他們是因為什麽原因？”
　　“不知道。”佩妮搖頭，語氣裏帶著壹絲痛快，“但莉莉壹腳把那討厭的家夥蹬開，不是很好嗎？”
　　“妳沒問過她霍格沃茨的事？”哈利繼續發問。
　　佩妮搖頭：“沒有。”
　　“妳不是想成為壹名女巫的，怎麽會不過問這些事？”哈利有些驚訝。
　　佩妮臉色變得惶恐，她下意識看了眼費農：“不，妳怎麽知道這件事的？我從來沒跟別人……”
　　“鄧布利多告訴我的。”哈利答道。
　　佩妮咬牙切齒：“他怎麽敢！”
　　哈利嘆口氣，他以為佩妮和媽媽是親姐妹，應該知道更多，可事實讓他大開眼界。
　　“是鬧過什麽矛盾？”哈利詢問。
　　佩妮不是很想說。
　　“讓我猜猜。”哈利盯著佩妮，“妳討厭巫師，那就是有關妳寄給鄧布利多的信？”
　　佩妮臉色壹變。
　　“被我媽媽看到，還說了些不好的話？”哈利慢慢，觀察著臉色變化，繼續說了下去。
　　佩妮不耐煩起來。
　　“還有斯內普參與進來？”哈利壹挑眉，又接著說了壹句。
　　佩妮惶恐，又驚又疑地看著哈利。
　　費農站起來，站在佩妮身前，朝著哈利吼道：“夠了，臭小子！不準對我們使用什麽狗屁讀心魔法！”
　　“我沒有使用魔咒。”哈利臉色真誠，“小巫師是不準在校外使用魔咒的。”
　　“看來姨媽和我媽媽的感情，比我想的還要糟糕，這都不知道的嗎？”
　　費農壹點頭，臉色、語氣都有些驚喜：“啊哈，不準使用那些奇奇怪怪的把戲，這可真是壹個好規定！”
　　“我勸您不要打什麽奇怪的主意。”哈利語氣平靜，“即便不能用魔咒，我想我也能解決得了妳。”
　　費農和哈利對視。
　　他想起去年的事，下意識擡手摸了摸腰。
　　猶豫片刻，重新坐回去，抱住佩妮。
　　哈利不再寄希望能從佩妮這了解到更多母親的事，也在腦子裏對母親有了壹個新印象——情商或許不高，就和赫敏似的。
　　他語氣溫和地開口：“姨媽，感謝妳的幫忙，為了回報，妳想不想讓達力身上的肥肉減下來？”
　　佩妮驚恐尖叫著：“妳想對我的寶貝兒子做什麽？”
　　費農拍著她的背：“魔藥，親愛的，是魔藥。”
　　“妳們夫妻倆的反應可真有意思。”哈利壹擺手，“只是學到了減肥藥劑，如果有需求的話，我可以熬壹份出來。”
　　費農重重搖頭：“不可能，我告訴妳絕不可能，我們壹家才不會喝妳那些奇奇怪怪……”
　　他的話沒說完。
　　達力從樓梯上探出腦袋：“爸爸，我想我需要！”
　　費農壹楞，和哈利壹同看過去。
　　達力深吸口氣，加重語氣：“我真的需要！”
　　哈利站起身，走到自己行李旁，拖著就要上樓：“當然，我會作為聖誕禮物寄給妳。”
　　“為什麽不是現在？”達力理直氣壯地反問。
　　哈利搖頭：“暑假不準使用魔咒，我親愛的表哥，我才說過這句話，看來妳的腦子不比巨怪好多少。”
　　達力抿抿嘴，他不敢再像以前那樣，繼續對這位表弟頤指氣使，不怎麽情願地點了點頭。
　　他們在樓梯碰面。
　　哈利平視達力——去學校前，他個子比達力還要矮壹些，但現在已經差不多高了：“也許，妳該跟我說些什麽？”
　　達力向後退了半步，皺著眉，努力思考，勉強開口：“謝謝。”
　　“不用客氣，我親愛的表哥。”哈利回應他。
　　拖著自己行李，回到房間，看了會書，就睡下了。
　　假期比在學校裏乏味得多，不能施咒，很多東西就只能停留在課本上，得不到實踐，要這樣熬過至少壹個月。
　　赫敏的來信，就成哈利打發時間最好的消遣。
　　可才三天。
　　傳信戛然而止。
　　赫敏壹連好幾天都沒寄新的信件過來，他給羅恩寄了壹封信，也沒得到回應。
　　當然，也許是他們不想回、或是忘了回。
　　可貓頭鷹的速度總不會有什麽變化，這幾天海德薇都回來的太早了，比以往要節省出將近三倍的時間。
　　貓頭鷹也會罷工？
　　還是說……
　　有人在攔截自己的信？
　　可惜自己不懂鳥語，不然直接問海德薇就好了。
　　他卷起羊皮紙，塞進信封，綁在海德薇腿上，囑咐它飛慢壹點，自己披上隱形衣，悄然跟在它身後。
　　還沒出女貞路，海德薇剛剛飛過壹棟房子。
　　“啪——”
　　清脆壹聲。
　　壹道妖精般矮小的生物憑空出現，他打個響指，海德薇在空中突然壹僵，乖巧地落到它身前。
　　它緊張謹慎、小心翼翼地解下海德薇腳的信，拿到手裏後，做了件讓哈利很匪夷所思的事。
　　哐哐猛地錘頭撞向地面，土塊迸飛，不多會就見著血了。
　　這是……
　　壹種很奇特的，表達高興的方式？
　　哈利揭下隱形衣，走到這種生物背後，按住它的腦袋：“很好，原來是妳攔截了我的信？”
　　這種生物惶恐回頭，看到哈利後，更瘋狂地捶著自己腦袋：“壞多比、壞多比，做事被波特發現了！”
　　“妳叫多比？”哈利捉著它的雙手，反扣到身後，再握住疊起的手腕，獵物壹樣，把它揪起來，“現在不要慶祝了，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　　“多比是在懲罰自己！”它刺耳尖叫，“壞多比、壞多比！”
　　“不許叫了！”哈利擡高音量，壓過它的聲音。
　　這很有用。
　　多比立馬安靜下來，只小聲、時不時抽泣壹下。
　　“為什麽要攔下我的信？”哈利開口詢問。
　　多比臉色變得惶恐：“多比要保護哈利·波特，必須把他留下來，不能讓哈利·波特回到霍格沃茨。”
　　“我可不覺得妳這是在保護我。”哈利搖頭，這種生物的眼神很幹凈，也沒有任何惡意、或者不好的氣息，他選擇暫時姑且相信，“為什麽要這麽做？”
　　“陰謀，有壹個陰謀！”多比臉色更加惶恐，“今年霍格沃茨將要發生壹件恐怖的事！”
　　“什麽恐怖的事，比伏地魔還恐怖嗎？”哈利繼續追問。
　　多比打了個冷顫，身子都在劇烈顫抖：“不，不是那位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。”
　　“告訴我，是什麽。”哈利語氣變得輕柔了些。
　　多比搖頭：“不，多比不能說！”
　　哈利舉起手，做出手勢——他和弗立維教授確認過，法印的力量似乎可以逃過蹤絲的檢測。
　　亞克席！
　　白光沒入多比腦袋。
　　哈利正準備開口。
　　多比幾乎立馬就清醒過來：“哦，不，哈利·波特妳要對多比做什麽？”
　　哈利有些驚訝。
　　法印竟然這麽快就失效了？
　　“哈利·波特不能再回到霍格沃茨了！”多比加快語氣。
　　哈利皺起眉：“告訴我原因，不然我會把妳腦袋給剁下來。”
　　多比並不怕這個，他語氣很坦然：“哈利·波特才不會做出這種事，他這麽偉大、這麽仁慈……”
　　突然它壹楞。
　　“多比得走了。”
　　“多比的主人在呼喚多比。”
　　啪壹聲——
　　就像它來時那樣，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　　哈利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，就這麽……走了？
　　這究竟是壹種什麽樣的生物？
　　自己看的《神奇動物在哪裏》中可沒提起過這樣的生物，也沒在其他讀物裏看到過。
　　瘦小的身軀、幾乎察覺不到多少魔力氣息，可這種能力……
　　無杖無咒施法，學院裏也沒多少教授能做到。
　　哈利抱起站在地上茫然的海德薇，心頭沈重，往家裏走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