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曖昧

　　這兩次的骷髏，當然還是喬智召喚出來的亡靈。喬智發現，用召喚亡靈驚嚇的方法逼供，效果比打罵要好得多。
　　趙山果然崩潰了，沒想到躲到這壹間還會遇到這骷髏，看樣子真的應了警官說的那句“不做虧心事，不怕鬼敲門”，只有老實坦白才行了，反正是受雇殺人，而且大不了也只是個殺人未遂，不會被判死刑的。所以他連滾帶爬撲過去，驚恐地抓著喬智的胳膊：“警官，我交代，我交代，是鄭露指使我來殺王欣達的，原因我不知道，他給了我壹張巨額現金支票，讓我殺了王欣達。”
　　這時，喬智感覺到趙山身上的黑暗元素嗖嗖地開始消散了，而自己身體裏的暗靈魔法力同步開始膨脹強大起來。這壹次的膨脹，比上壹次偵破的盜竊案的暗靈力增加要強大得多。這讓喬智欣喜若狂。
　　因為這壹次偵破的是故意殺人案，盡管只是未遂，也比那幾千元的盜竊要嚴重得多。通過偵破案件來增強暗靈魔法力就是這樣，破獲的案件越大，暗靈魔法力增加就越多。
　　門外的王欣達聽說真的是那鄭露派他來暗殺自己，頓時怒火中燒，沖進屋裏指著趙山叫道：“他媽的，真的是鄭露這婊子派妳來殺我？這個臭不要臉的！錢不退倒罷了，還想殺人……”
　　剛說到這裏，他猛然打住了，可是晚了，轉臉瞧見喬智冷笑著盯著他：“王總，這鄭露拿了妳的什麽錢？”
　　“沒……，嘿嘿，沒拿我什麽錢啊……”王欣達後退兩步，幹笑著說道。
　　喬智道：“王總，我可告訴妳，如果妳不講真話，讓我們將鄭露繩之以法，那下壹次鄭露派來的殺手，妳恐怕就沒這麽好的運氣躲得過去了。——妳想自己解決這件事，不希望警方插手，對嗎？”
　　王欣達渾身打了個激靈，他搞建築請客送禮，但從來沒插手黑社會，手下也都是些正二八經的農民工，真遇到這種下狠手事情，他也只能報警要求保護。聽喬智後面壹句話有些調侃的意思，急忙幹笑著道：“這個……，嘿嘿，我哪有那本事啊。”
　　“那說吧，究竟怎麽回事？我可再提醒妳壹句，妳剛才的話已經漏了底，我知道妳在行賄，行賄的罪名很輕的，如果妳主動配合警方調查鄭露的事情，有立功表現，說不定還可能爭取好的態度不追究刑事責任。而受賄罪罪名非常重，最高可以判處死刑，所以，鄭露有充足的理由殺人滅口。她現在可是要殺妳，如果不把她揪出來，妳恐怕最終難逃壹死！”
　　王欣達又打了壹個哆嗦，他知道，這警官說的是實話，壹咬牙，低聲道：“我說！鄭露的老公王明陽是發改委副主任，有個防洪河堤工程，我想包下來，給他送了壹百萬。是鄭露接的，——他們兩口子很默契，王明陽從來不自己經手這些，明白人都是直接送給他老婆鄭露。可錢剛送給他第二天，就聽說王明陽死了。我曾經發短信想讓他把錢還給我。沒想到他為了吞沒這壹百萬，竟然買兇殺我！”
　　壹旁的趙山聽見了，冷笑道：“壹百萬？妳以為我表姐在乎妳那壹百萬？就算壹千萬，也不足以讓我表姐下狠心殺妳！”
　　“閉嘴！”喬智抽出手銬將趙山拷上，忽然，他詫異地盯著趙山，因為他發現，趙山身上有壹層黑暗元素縈繞全身！
　　這是怎麽回事？剛才趙山如實坦白之後，他身上的黑暗元素不是已經消失了嗎？自己清楚地看見那些黑暗元素都消失不見了的。怎麽現在又凝聚在他身上了？難道，還有別的犯罪這小子還沒有供述嗎？
　　原來，壹人犯數罪的時候，每偵破壹件案子，犯罪分子身上的黑暗元素就會消失不見，可由於還有犯罪沒有偵破，又會有新的黑暗元素很快重新聚集在他身上。
　　喬智將趙山拉到走廊盡頭，將手銬銬住他的壹只手，另壹頭銬在走廊的門把手上。將他背轉身蹲在地上不許動，蹲下來，問道：“小子，妳肯定還有什麽沒交代的，趕緊說！”
　　趙山茫然地望著喬智：“警官妳指的是哪壹件啊？”
　　這小子是個混混，幹得壞事著實不少，其中很可能還有些涉及到犯罪的。因為只要涉及犯罪才會有黑暗元素縈繞。而這些犯罪性質可能比較輕，屬於壹些輕罪，他壹時半會也想不到該交代哪壹件。
　　喬智在他腦袋上拍了壹巴掌：“給妳點時間，等會回警局壹件件都給我交代了，記住，不做虧心事，不怕鬼敲門，既然鬼魂找上了妳，妳要是敢隱瞞些什麽，妳就等著倒黴吧！”
　　趙山激靈打了個哆嗦，苦著臉連連點頭。反正受雇殺人這種重罪都交代了，多交代壹些輕罪，也不會影響總體量刑，因為其中壹個罪被判處無期徒刑以上刑罰的，數罪並罰時其他有期徒刑就會被吸收，不再另行處罰，而有期徒刑的最高刑又是有上限的，數罪並罰不超過二十年。他蹲過監獄，在監獄裏也學過刑法，對我國這些刑罰制度還是有些了解的。
　　喬智返回後，低聲問王欣達：“趙山這小子說得有壹定的道理，我也覺得不太可能為這點錢殺妳，畢竟他們倆口子不是混社會的亡命徒。不是逼不得已的原因，應該不會下手的。”
　　王欣達皺著眉頭想了想：“難道……還有他和吳浩好的事情？”
　　喬智眼睛壹亮：“鄭露和吳浩好？怎麽回事？”
　　鄭露是雙屍案男死者王明陽的妻子，吳浩是女死者邵雨莎的丈夫，這兩人如果關系曖昧，那這裏面恐怕問題就復雜了。
　　“是，有壹次我去王明陽家，那天停電，我只好提著禮品慢慢爬樓梯，爬到十三樓拐角處的時候，實在爬不動了，就靠在十三樓的樓梯門上想歇壹下。這時，就聽裏面單元鐵門響，有個女人推門出來，雖然停電，樓道裏黑，但有應急燈，透過樓梯口玻璃，我還看得清清楚楚，那女人就是鄭露，緊跟著壹個男人從門裏面出來，從後面摟著摸她的胸脯。鄭露甩開他的手，既不生氣也不高興，蒼白著臉往樓上走。我嚇了壹跳，感覺看見這種場面不太好，提著東西想跑上樓去，可這壹慌亂，禮品掉下來摔爛了。我靈機壹動，急忙上了兩級臺階，裝著往下走的樣子。見到鄭露，才說剛去他們家，沒人。這才避開了這場尷尬。”
　　喬智憑直覺問：“那男人就是吳浩？”
　　“是啊，他老婆邵雨莎是清河市發改委重大項目辦公室的，我認識，曾經請他們辦公室的壹起吃過飯，當時她丈夫吳浩也來了，所以認識。這棟樓多大住的都是他們發改委的人，但我不知道吳浩家原來就住在這十三層樓這個單元。”
　　“妳看見吳浩抱住鄭露，摸她……胸部？沒錯吧？”
　　“肯定沒錯！當時沒電，但有應急燈，所以還能看得清楚。那吳浩色迷迷地從後面壹把摟住鄭露的胸脯。”
　　“鄭露沒生氣？”
　　“沒有，沒生氣但也沒說話，低著頭往樓梯間這邊過來了。”
　　“她看見妳了嗎？”
　　“看見了，我裝著從樓上下來的樣子，看見她很高興地說剛剛去了他家，沒人。鄭露見到我有些吃驚，神情尷尬地領著我上去了。”
　　喬智沈吟片刻，回憶鄭露和吳浩兩人壹起來認屍的時候，兩人神情之間也是有些尷尬，但看不出有什麽親熱的舉動。這兩人掩飾得很不錯嘛。問道：“鄭露知道妳發現她和吳浩的親密關系了嗎？”
　　“那時候她可能估計到了，後來，王明陽死了之後，我曾經很委婉第找過她說退錢，可她裝傻不退，我生氣了，就給他發了壹條短信，就是幾天前的事情，結果，他竟然派殺手來殺我，這婆娘毫不狠毒啊。”
　　“妳發的短信什麽內容？”
　　“嗯，寫的是‘無功不受祿，妳和十三樓的事情停電那天我都看見了。’就這兩句。”
　　喬智頓時明白了，王欣達用揭發兩人的私情來威逼鄭露還錢，鄭露很要臉面，這種女人把臉面看得非常重要，或許她不會因為錢而殺人，但絕對會因為臉面而殺人。
　　沒想到無意中竟然發現了雙屍案其中的隱情，這樣看來，這案子其中另有內幕，或許就是這鄭露和王浩私自通奸，設了圈套殺了王明陽和邵雨莎，不過，根據雙屍案兩個死者死屍情況來看，這兩人或許也有私情。這兩對家庭可真夠亂的。